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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西路军遭重（第1页）

子时的更鼓撞碎枢密院高墙，杨戬用湘妃竹扇挑开鎏金密匣。匣中《西军粮道图》浸着桑干河的水渍，图中十二处粮仓被朱砂圈成北斗阵型。"种师道在环州藏了二十万石军粮，"高俅蟒袍下的手指掐破羊皮纸，"够他种家军吃三年。"

蔡京突然掀开密室暗格，捧出个青铜蟾蜍："此物产自岭南瘴疠之地，蟾酥见血封喉。"他转动蟾蜍左眼，毒液顺着铜管流入玉壶春瓶，"明日这瓶御赐犒军酒，当由童枢密亲送潼关。"

腊月十八的雪粒子砸在黄河冰面，戴宗的神行甲马踏碎风陵渡薄冰。他从信鸽脚环取出蜡丸，丸中密信用契丹文与西夏文双语书写："...亥时三刻，潼关驿换马..."忽然，对岸升起三盏孔明灯——这是梁山泊最高级别的预警信号。

刘慧娘用磁州窑片刮去密信表层，显影的朱砂字令她瞳孔骤缩："种帅危矣！"她摔碎案头药瓶，赤鳞草汁混着解毒剂泼在《西军布防图》上，图中环州方位浮现骷髅标记。

童贯的帅船泊在潼关渡口，船底暗藏藏着三百坛鸩酒。他摩挲着种师道去年所赠的护心镜，镜背"精忠报国"四字被新刻的"光禄寺监造"覆盖。"种兄莫怪，"他喃喃着将毒药抹在犒军诏书封泥，"要怪就怪你与郭猛同观过紫微星。"

杨戬安插的厨子正在腌制鹿脯，肉片夹层塞满见血封喉的箭毒木汁。伙夫往井中倾倒药粉时，月光照出他手腕的夜枭刺青——与辽国南院大王的私兵印记如出一辙。

郭猛扯断腰间玉带，玄色大氅在朔风中猎猎如旗："鲁达兄可还记得五台山雪径？"他扬鞭指向西北，乌云正吞没太行山巅的将星。鲁智深的水磨禅杖挑飞驿站栅栏，惊起的寒鸦撞碎月轮，翎羽间落下潼关军情。

林冲的丈八蛇矛在雪地划出沟壑："从此处斜插汾水，能省半日脚程！"陈丽卿的凤翅盔结满冰凌，战马鼻孔喷出的白气凝成霜剑："奴家先带赤鳞烟弹探路！"她甩出三枚响箭，惊雷般的哨音撕破夜幕。

潼关军帐的牛油蜡烛淌着血泪，种师道盯着案上发黑的银筷："童枢密这酒，倒比辽人的马奶酒还烈。"他忽然掷杯于地，酒液腐蚀青砖腾起毒烟。帐外亲兵无声倒下，喉间插着喂毒的吹箭。

鲁智深的禅杖撞破后帐时，积雪压塌的帐布缠住刺客弩机。林冲蛇矛挑飞毒酒坛，琥珀色的液体在雪地蚀出北斗七星。陈丽卿扯下半幅帅旗裹住种师道："大帅速服此丹！"她怀中瓷瓶的赤鳞解毒散还带着刘慧娘的体温。

五更天的潼关箭楼，种溪看着父亲呕出黑血："父帅！"郭猛突然按住他肩甲："少将军看仔细！"种师道吐出的血沫中，赫然有蠕动的金蚕蛊虫。陈丽卿的匕首挑破烛台，熔化的蜡油浇在蛊虫上，腾起的青烟凝成高俅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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