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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cript>周氏把褡裢平放在条桌上,从里头翻出一个用麻绳缠裹得紧紧的布包,解开麻绳,布包露出半角黄澄澄的颜色,原来布包里竟是一串串铜钱,里头还夹杂些许碎银子。
“三娘还记得张家十八娘吗?“
李绮节一怔,点点头,“在木李庵修行的十八姨?“
山上的庵堂是县里的富户们捐资修建的,原先曾请本地的举人老爷拟了个很风雅的名号,但县里的人更习惯管庵堂叫木李庵。
因为庵里栽植了许多木李树。每到春暖花开时节,木李花竞相绽放,含芳吐蕊,好似云蒸霞蔚,极为绚丽,衬着白墙绿瓦的小小庵堂,幽丽馥郁中又多了一丝清雅出尘,是山中一景。而到初夏木李成熟时,庵里的师傅们会摘下青白酸甜的木李果子,尽数送给前去敬香拜佛的香客,分文不收。县里的孩童们都晓得,天气热起来、荷叶舒展开尖尖小角、青蛙一夜比一夜叫得响亮时,去山上的木李庵打个转,肯定能吃到又脆又甜的木李果子。
长此以往,庵堂原先的名字早就被人淡忘了。
丈夫杨小郎死在大江后,张十八娘回到娘家,被张家人送到木李庵静养。她与人私通,以寡妇之身生下生父不明的小沙弥,虽然算是德行有亏,但因她曾对周氏有恩,周氏每每提及她,没有一丝鄙夷,语气里全是怜惜同情,所以李绮节称呼张十八娘为十八姨。
周氏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喜气:“我想着好久没去山上看十八娘,正好张大少奶奶要去山上还愿,便托张家的大丫头帮我给十八娘送些钞银嚼用,免得她在庵里吃苦头。谁知十八娘却不在庵里了。“
李绮节心中一动:“张家人把十八姨接回去了?“
周氏摇摇头:“张家人早搬走啦,据说是搬到南边长沙府去了。现在在潭州府,十八娘最亲近的亲人,就是她的堂兄弟张老太爷。“
张老太爷是村子里头一号的迂腐老顽固。他把最小的闺女张桂花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。张桂花的吃穿用度,样样都比照着官家小姐的来,连长子张大爷都给比下去了。然而张老太爷再疼闺女,为着规矩,硬是不许张桂花出门。张桂花长到十一二岁,始终在张家的内院里兜兜转转,从没踏出过张家一步。除了张家的丫头婆子,外人连她到底生得是高是矮、是胖是瘦都不晓得。
张大少奶奶更是可怜,早逝的婆婆性情爽朗,对她很宽和,从不挑理,但她偏偏摊上一个小气吝啬、古怪偏执的公公。张老太爷的规矩比大江水底长的水草还多还纠结,张大少奶奶每天必须晨昏定省,按时给祖宗们烧香供祭,所有茶果点心都要她亲手熬煮。一家人吃饭,所有人围着大八仙桌团团围坐。男女分开两桌,家中人口少,女眷唯有张桂花一人,姑嫂本可以同桌吃饭的,张老太爷硬是不肯松口。于是张大少奶奶不仅要亲自下厨整治汤水,吃饭时还只能等所有人吃完了,再匆匆扒几口饭。
张桂花和张大少奶奶偶尔犯点小错,张老太爷能从年头的大年初一,一直念叨到年尾的大年三十。
张十八娘的种种出格行为,在张老太爷看来,就更是离经叛道、不可原谅的了。
张十八娘拒绝为杨小郎守寡的那一年,张老太爷已经在族里人前面放过话,说他没有十八娘这个堂妹。他说到做到,和张十八娘家彻底断绝关系,谁在他面前提起张十八娘,他能一口唾沫吐到对方脸上去。
李绮节可以确信,张老太爷绝不可能主动把张十八娘接到家中赡养,哪怕张十八娘身患重病、命不久矣,张老太爷都不会心软,说不定还会骂一句自作孽。
果然听周氏接着道:“张老太爷至今听到十八两个字就来气,怎么可能关照十八娘呢?接走十八娘的,是她屋里人。“
本地方言中,屋里人是丈夫的意思。
周氏曾对李绮节说过,张十八娘和小沙弥的生父并不是无媒苟合,他二人是正正经经拜过堂、成过亲的,但两家人都不承认。
即使两人情投意合,婚书礼聘样样不缺,只因双方长辈都不承认这桩婚事,十八娘和情郎的结合,还是成了私情。
张家人羞于承认十八娘私自另嫁他人,小沙弥的生父家人得知他擅自娶了个寡妇,更加暴怒,直接派人强行把小沙弥的生父抓回祖宅,一关就是十几年。
周氏把布包收进屉桌里,“听说那家的掌事是骑着高头大马、赶着马车、领着十几个仆人去接十八娘和她儿子的。能养好几匹马的人家,肯定非富即贵,十八娘总算是苦尽甘来熬到头了,那家人总算肯认他们母子了!“
李绮节眉头轻轻一皱,如果张十八娘的情郎果真获得家人的许可,接她和小沙弥回府,理应敲锣打鼓、风风光光迎接张十八娘母子,才对得起他数年的坚持和十八娘这些年来受的苦楚,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接走张十八娘?
而且直到现在,还没人知道那家人到底姓谁名谁,是哪户望族,说明他们还是耻于承认张十八娘和小沙弥的身份地位。
张十八娘此去,吉凶未知啊!
李绮节想起小沙弥俊秀的眉眼,心中一叹。
生来被迫离开慈母,寄养寺庙,十几年不曾和生身父母相聚,孤苦伶仃,尝尽冷暖。如今虽然被家人寻回,却似暗藏玄机,前途叵测,对他来说,也不知是幸,还是不幸。
中秋夜那晚,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,所有人陪伴在家人身边,赏月论诗,言笑晏晏,说不尽的喜乐快意。
他却流离在外,挨家挨户讨一顿斋饭。
无房无舍,无亲无故,孤零零一个人,一身单薄僧衣,一顶斗笠,一双草鞋,一只破碗,在围场的草堆里淋了半夜的雨。
灯火万家人团圆,星辰漫漫月伶仃。栖身在稻草堆里瑟瑟发抖时,他会想到有这一天吗?
“三娘?“
周氏收拾好屉子里的铜钱,见李绮节垂头不语,愁眉不展,神情罕见的沉郁,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下,打断她的沉思,“想什么呢?“
想着周氏方才欢欢喜喜的模样,李绮节不忍多说什么,岔开话道:“伯娘,我去看看昭节和九冬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有。“
不等周氏细问,李绮节走出正房,拐过长廊,走到两个小堂妹的房间前。
姐妹俩睡一间房。李昭节虽然稍微年长一些,但性子比妹妹李九冬要娇气得多,发起脾气谁也管不住,连周氏的话她都敢顶嘴。然而有时候她的胆子又小得可怜,不管白天还是夜里,只要困觉时旁边没人守着,她就会嚎啕大哭,直到把所有人吵醒为止。妹妹李九冬干脆自告奋勇,和李昭节睡一间房,帮她壮胆。
两姐妹每天一张床困觉,一个桌子吃饭,一块说笑玩闹,几乎是寸步不离。一时吵嚷起来,打架毫不手软;一时又亲亲热热好得跟连体人似的,分都分不开。
此刻姐妹俩头梳小抓髻,穿着八成新的绸袄棉裙,各自踩在一张方凳上,趴在窗户沿边看后院的一棵柿子树。
树干清瘦,不过拳头粗而已,然而也挂满了累累硕硕的果实。掩映在青绿色枝叶间的柿子果半青半黄,一看便知还未到成熟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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