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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6章 放戏（第2页）

最后他努力的定了定神，看着周围的一切，在大脑终于明白确定了什么后，他就感觉胸口好像被锤头猛锤了一般，心口是说不出的疼痛。

在上去一把推棺材板，发现根本推不动时，他才不得不相信这面前的一切。

霎时间，常青山无神的双膝一软，直接跪在地上，两行清泪便源源不断的滴哒作响。

这时的常安安也终于确定了眼前人是谁，嘶哑的哭喊着扑在了他怀里，紧随而来的是汹涌却又无力的拳头，不断的捶打着常青山的身上。

常青山浑然不觉，任由她的拳头捶打，只是模糊的视线里，忍不住的想起了他与老师以前的点点滴滴。

那时璃月港的教育不是蓝星时的那种开放九年义务教育，相反是相对封建落后的学徒制，讲究什么传男不传女，一代传一代。

这种制度虽然严重的阻碍了科学技术文化的进步与发展，但也有相对的优点。

那就是只要你成为了某个行业老师的学生，得到了他们的认可，打也好，骂也好，他们大部分也都是真的教东西。

师傅会从头到尾的负责任，推心置腹的努力把你带好，跟蓝星大学那种流水线ppt的老师不可相提并论。

因为这不是在意什么，会不会影响自己教学的招牌，而是拿学生真的当衣钵传人看，希望自己钻研了一辈子的东西，能传下去。

所以俩者之间，在大部分时间里，既是师的同时，也是父，陈情更是以上其中典范。

常青山他还记得自己当时交不起学费时，在一群师兄面前，灰头土脑一脸窘迫的在学堂前，说要退学的样子。

虽然当时可给陈情气得不轻，但他却又先责骂了那些师兄的嘲笑，及时维护了一个孩子仅剩下的一点自尊心。

然后在找个地方，吹胡子瞪眼的不断说理，急得他想给常青山俩戒尺醒醒神。

但他那时任由老师的打骂，不顾一切，依旧倔强的说要退了，因为他知道他学不起了，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。

而且那时如果退学的话，他还希望可以从学堂拿到一点退回的学费钱，养活他和妹妹，陈情又何尝不知这一点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
因为同文学堂也不是他开的，他自己也得受到条条框框的限制，而且学生那么多，一视同仁的讲，他能帮的其实也很少。

虽然恨铁不成钢，但最后还是骂骂咧咧的陈情上下奔走，努力的向上争取，学堂这才破例，给常青山学费原额退款。

但后面哪怕常青山没交学费，他也依旧没嫌弃，也愿意教他多认识几个字，说做人的道理，不断的考教他，介绍工作，会时不时的带着吃的用的，来看望他们兄妹俩。

虽然后面常青山不好意思在去找老师，而是选择自力更生，但毫不客气的讲，当时如果没有陈情，也就没有后面的常青山。

这也是常青山为什么不过问常安安意愿，执意让常安安拜在陈情门下的原因。

先不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件事，就品心而论，陈情也有这个资格，也当得起常安安的老师。

更何况在常青山看来，他们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，是心软的神明给他们俩兄妹留下的一道曙光。

可现在呢？常青山无力的跪坐在灵堂前，呆愣的看着白色蜡烛上摇晃的灯火——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
聪明的他，结合刚才凝光最后的不敢对视，他脑海里顿时有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。

因为如果是真的，那无异于是他间接的害死了老师和师娘。

他的心里冒出了一股巨大荒诞感，逐渐笼罩全身让他心里发寒。

很遗憾，世界这个舞台虽然很大，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精彩的剧本，可他很倒霉，拿到的角色是供人取笑的小丑。

……

咚咚锵锵咚咚锵，duangduangduang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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