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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才想起来问？”霍临侵的手简直像钢钳，几下就把笼子给拆了大半，又一把将慎无真从笼子里提起来放到外面去。

双脚落地后，慎无真看到霍临侵唇上的伤，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：“哎，有点猛了。”

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，霍临侵难得弯了唇：“嗯，你很猛。”慎无真听见这话，也忍不住笑了。

“咳咳——”旁边笼子里的徐峰达感觉自己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，终于引起了两人的注意，“那个，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？”

他仅剩的一只手可怜巴巴地拽着笼子，看着慎无真被那个双开门冰箱身材的男人按在地上亲，心情从震惊到嫉妒到麻木到生无可恋，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出去，从笼子里出去！

咔嚓。

霍临侵捏碎了锁，徐峰达战战兢兢地走出来，看到慎无真却愣住了：“哎，你，你”

慎无真：“我怎么了？”

“你的样子”从慎无真被拎到笼子外的时候，他就发现了青年面容的变化，这个一眼惊艳的男人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，徐峰达才真正相信自己一颗心疯狂跳动的原因，琥珀色的眸子看向他，如同世界上最古老珍贵的宝物，透着洞穿世间一切的智慧，此刻却泛着红，在□□的海里打湿过，漂亮得惊人。

他的眼睛几乎要粘在慎无真的脸上，然而很快就被一个巴掌推了180度，差点又被拍回笼子里。徐峰达连忙收回目光，心脏都要被霍临侵身上那股煞气给吓得跳出来。

不过慎无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，因为他此刻站在地上看徐峰达的视线高低有些不同，明显比之前高了一截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：“我恢复原本样子了。”

他看向霍临侵：“你搞定了那个周贺楠？”

霍临侵顿了一下，点点头：“是的，如果想离开，随时能让他死。”

虽然很好奇霍临侵是怎么做到的，又为什么这时候才动手，但慎无真还是先考虑眼前：“可是——”

“可是这个故事没有完，我答应周贺楠的事情也没做完。”霍临侵说，“他的精神力过于强大，如果强行弄死他，此刻的怨念无法完全消散。恶鬼成怪就是这点不好。”

“发生什么了？这里笼子怎么打开了，谁干的！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回笼子去！”眼镜医生此刻折返回来，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，可他明显对于“逃狱”的病人没有那么上心，目光却在四处转了一圈，在角落停了下来，“喂，周贺楠，你哥哥来了！”

就在离他们十米内角落的笼子里，一直默默蹲着一动不动的人此刻抬起了头，男孩满脸的蜡黄憔悴，比记忆中刚来医院的时候瘦了不止一圈，只剩一双眼睛红彤彤的，却泛着光。

正是周贺楠本体。

*

医院被烧毁了大半，了解完情况之后救护车先带走了一批人，警察还留在大厅皱眉看着周围的情况，听着院长絮絮叨叨说话，似乎还有所疑虑。

而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，下来了一群穿着西装的人。

为首的正是周贺彬，周贺楠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溢出了眼眶，嘶哑的声音低低叫了声“哥哥”。

整个世界里的其他NPC都停滞在了当场，周贺楠一步一步地往周贺彬走去，逆着光的男人站在门口，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，男孩踉跄着往他怀里扑过去，两人一起倒在地上。

周贺楠趴在周贺彬的怀里，他闻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道，闻到了原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道，也看到了心爱的哥哥瘦如骷髅，脸色苍白的模样。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”他喃喃道，垂眸间，周贺彬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。

“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周贺楠抬头看见那六七个黑衣墨镜保镖模样的人，“他们是怎么保护你的？”

“小楠。”周贺彬枯瘦的手抚摸着弟弟的脸颊，“记得，好好活下去。”

“替我活下去。”

光线和风敞开记忆的门，而这些原本不存在于周贺楠记忆中的人，也随着光和风消散了，周贺楠趴在冰冷的地面上，精神病院的大门敞开着，却从未有过商务车的到来，没有形销骨立的周贺彬，也没有冷漠煞气的黑衣人。

精神病院的火势蔓延得更广，大厅此刻也是一片焦黑的废墟，警察们拉起警戒线，从里面拖出一具具尸体。

“这也太惨了。整个精神病院找不到一个活口，挖了整整三天才把这些尸体都找出来，刚刚法医的报告发过来，有一些尸体怀疑在生前就遭受过虐待，体内残余大量的有毒物质，骨头有被人为敲碎的痕迹。还有一些尸体上全身检测出来强酸，至少浸泡超过12小时。”

“看来这个精神病院原本就不是什么正规医院，现在失火大概率也是报复。起火点是医疗储藏室，里面放了大量的酒精等易燃易爆物质，初步猜测，可能是有病人不堪虐待发起的报复性纵火，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调查”

周贺楠的脖子和脸上蔓延出大面积的烧伤痕迹，他真正的死因也浮现出来，整个幻想出来的世界终于回归现实，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四处寻找周贺彬的踪迹，可周围除了剧情世界里的NPC，这次副本的玩家们之外，没有其他人了。

“你刚刚看到的，是死前的周贺彬，我用了一点小手段植入进了你的记忆世界，让你看一眼而已。”霍临侵在旁边冷眼道，“在你的记忆中，周贺彬逼你签下股份转让协议之后就离开了对吗？”

周贺楠木然地转向霍临侵：“他抛弃了我，他把我丢在地狱里了。”

“我猜他没有。”慎无真忍不住开口说，“那天看完你们的对话，回到房间里就想跟你说这件事，只不过你把我丢到这里来了。”

慎无真在周贺楠面前蹲下：“你先听我的分析对不对。那天周贺彬来的时候看似衣着整齐，但上衣和裤子明显不是一套，一般来说以你们的家庭背景条件，他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。”

周贺楠：“这什么也说明不了。”

慎无真：“你听我说完。第二点，周贺彬那天来的时候外面也是站了好几个黑衣保镖，可他们一个都没有跟进来，对周贺彬也没有任何恭敬的意思。如果我带着保镖来精神病院找一个大概率会反抗的人强行签字，怎么可能只让这些保镖站在门外？明显这些保镖不是来保护周贺彬的，而是逼着他来找你的。”

周贺楠呼吸急促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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