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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见她脸色不好,守在一旁的宫婢走过来,关切地询问了几句话。
容娡心乱如麻,没仔细听她说了什么,只和善地对她笑了笑,找了个借口将守在殿内的侍从皆屏退了。
殿内静悄悄的,容娡倒了杯茶灌入腹中,想着做戏要做全套,便又去了殿后的园子,随便找了棵树,将药渣埋在树下。
做完这一切,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
——
直到快三更时,谢玹才回到月昙宫。
谢玹事先命人给容娡带过话,说他会晚归。容娡便没等他,早早睡下。
只是她近日睡眠很浅,即便谢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,她还是被吵醒了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,睡眼朦胧地看向谢玹。
偌大的月昙殿,寝殿有许多间,这人却偏要同她挤在一张榻上,生生打搅了她的好眠。
容娡有点恼火。
她不习惯这种同床共枕的亲密,但见谢玹褪下外衫,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,只得不情不愿地往床榻里侧挪了挪,让出大半容身的空间。
时辰不早,谢玹进门后,只淡淡瞥了她一眼,再无旁的动作。
容娡看不清他的神情,但注意到,这人似是沐浴过,身上的衣裳又换了一件。
她腹诽了他两句,没将此事放在心上。等谢玹将烛光拨暗后,转身背对着他睡下。
谢玹走近床榻时,他身上的冷檀香先一步钻入容娡的鼻腔。
“吵醒你了?”
容娡不悦道:“嗯。”
谢玹没再说话。
帷帐极轻的晃了晃,他躺在她身旁。
被褥间很快便染上几分不属于容娡的体温,她有点别扭,又往里侧挪了挪,阖上眼酝酿睡意。
谢玹的鼻息萦绕在她耳边,均匀而平稳。不过与往日相较,似乎有些发沉,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。
容娡不知他这是怎么了,心里直犯嘀咕。
正胡思乱想着,被褥忽然一轻,冷不丁一只手伸过来,用力掐住她的腰,一把将她扯到怀里,翻身将她摁在身|下。
容娡吓了一跳,一声尖叫脱口而出,紧接着唇瓣被谢玹封住。
叫声被他吞入腹,轻薄的里衣也被他剥开。
他吻的又凶又激烈,容娡根本来不及换气,很快便气喘吁吁,口中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些“呜呜”声,浓密的发丝散乱地铺满帛枕。
谢玹将她作乱的手摁在头顶,幽黑的眼瞳沉沉盯着惊慌失措的她,鼻息很重很乱:“避子汤非喝不可?”
容娡霎时便明白他的反常因何而起。
果然还是瞒不住他。
她动了动唇,没敢看谢玹,小声道:“只是为了稳妥起见……”
谢玹轻笑一声,审视着她,目光灼灼,仿佛能洞悉一切。
“只是如此?”
容娡不喜欢他这种审犯人似的语气,抿了抿唇,不想理会他了。
而谢玹沉默了一会儿,捏住她的下巴尖,迫使她与他对视。
“你始终不信我。”
“容姣姣,你如此惧怕怀有身孕,究竟是因为不想为人母,还是因为不想怀上你与我的孩子?”
容娡垂眸看向别处,没说话。
谢玹的目光一寸寸割过她的脸,不知看出了什么,唇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,像是在自嘲。
“你分明是……不想与我有太多羁绊啊。”
他叹息一声,神情无奈而不解,眼底却冷的仿佛结了冰,喃喃自语道:“你生怕我们之间纠缠不清,始终没放弃过要离开的念头。可你分明知道我对你的情意,分明知道我只爱慕你一人……为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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